散文选刊·下半月 (2023年12期) 电子版

目录

原创精品丨逃跑的红薯

有几年，我家年年都种红薯。 野外静悄悄的，我听到了红薯的生长，“噼啪”作响，声音从撑开的裂隙传出，我感到了地下拥挤的热闹。沙地松软的泥土留下众多通道，虫子们垂直向上，留下纵深的洞穴和歪歪扭扭蜿蜒的横向痕迹，消失在地边，也有从地埂外寻隙钻进地...

原创精品丨午夜的街头

那年十八岁，我中专毕业，被分配在一个小镇农技站工作。正是一个敏感的年龄，一踏入社会，忽然感到周围的一切与我格格不入，与人交往素来小心翼翼，不愿意介入各种人事，心事也从不与人诉说。 有一天，我打开门，听到三个同事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正在议论我，...

生活随笔丨搁浅在时光里的旧船票

岁月是一条流淌的河，一去不回头。 90 年代初，我刚上班没几年，正赶上三峡大坝即将开工建设的浪潮，社会上流传三峡工程建设后，沿途的一些三峡风光将会永远消失在江水之中。为一睹三峡风光，留下珍贵的世纪纪念，游客从四面八方奔向了湖北宜昌，奔向了重...

生活随笔丨女儿特殊的婚礼

立秋后一个周末上午，我在书房看书，女儿一改往日平静的脸色，笑容可掬地对我说：“老爸，再有一个多月我准备结婚了。”听完，我直发蒙，眉头紧锁，满脸怨气地说：“结婚好啊，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与我和你妈商量一下？”女儿不屑一顾，脖子一扬：“有什...

生活随笔丨乡下的星星

我是在一次梦境中种下的星星。我告诉爷爷时，爷爷只是笑。他靠在向阳的墙根处，捋着白色的山羊胡子。 一年夏天，爷爷赶着毛驴车带我去东山旱地收麦子。晚上，一棵大树成了我和爷爷临时的家。那晚，不见月亮，满天星星。我问爷爷，星星为什么掉不下来？爷爷说...

生活随笔丨手心里的疤痕

在我右手心有一处很明显的疤痕，扁豆大小，是那场意外留下的烙印。 三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正逢双抢季节，为了赶收山脚下那块地的玉米，我们一家老小全出动了，待到完工时，天色已暗，我们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母亲进柴房张罗着生火煮饭，父亲开始裁剪一条...

生活随笔丨短笛

书生 白白精精瘦瘦，斯斯文文弱弱，客客气气，老陈像个书生。 第一次见着老陈，我就觉得，这个人，要得。那个下午，我回宿舍休息，远远见得一个陌生的白面男子坐在房檐下看书，定眼凝神，安静文气，穿着朴素，但清爽整洁。我思忖，大概是新来的老师。走近了...

生活随笔丨大山绿了

那年夏天，我5 岁左右，第一次跟随母亲去外公家，隐隐约约记得，去外公家的路很远，得翻过两个大沟，四座大山。 天气很热，一路上不见个树影。毛驴载着我和母亲顺着一条小路盘山而上，驴身上的汗水顺着毛根不停地往下跌落，于是母亲只好拉着驴，拖着我走。...

生活随笔丨一张锨的存在方式

农家小院里，谁家没有两三张的铁锨呢？大门口的一侧，厢房的墙角旮旯，或者猪圈墙上，这些地方都是铁锨们的家。放哪里不是关键，反正只要是摸着方便，拿起来顺手就行。 一块废铁，经过熊熊烈火、千锤百炼的洗礼，宛如千年石猴历经太上老君八卦炉的熔炼，最终...

生活随笔丨母亲的菜园子

村子不大，四周被水清草丰的河塘环绕，绿水澹澹，浮植摇曳，水汽袅袅，似盛装玉带，如众星捧月。 正南，是一片荷塘。一脚宽的小路将池塘一分为二，路东是塘，路西也是塘。水岸栽有柳条护坡。荷塘中，半亩水面，半亩花。开阔处，微波盈盈，倒映着天光云影；静...

生活随笔丨我们的园子

第一次站在土地面前，同学们犹如刚出笼的小鸟，挥动着“不沾阳春水”的葱白小手，像小主人一样叽叽喳喳地“指点江山”，梦想着自己的规划与种植，能把这块地变成丰硕的菜园。 六个组很快就将种植方案交到我手里。我惊喜地发现，欣然组做的方案很详细，前期的...

生活随笔丨 父亲的房子

父亲小时候住的房子什么样子，我没有看过，至今还记得奶奶在世时讲过的一件事。1939 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奶奶带着几个孩子蜷卧在草铺上，难以入眠，忽然听到草屋的门被人踢开。来人点着油灯，互相说些黑话，嘴里发出一阵嚼咽的声响。秋风挤进墙缝、...

生活随笔丨忆父亲

正月初六，我的父亲走了。 他的突然离开，令我始料未及。他临终前，身边只有妹妹和妹夫，还有他的三个亲外甥陪着他。 弟弟紧赶慢赶，下了高铁，就搭上了去妹妹家的客车，想再见父亲一面，但最后，我还是接到了他泪流满面的电话：“哥，爸爸真的老了。”惊闻...

生活随笔丨永远的怀念

近几日天气挺热，让人懒得出门，我便躲在办公桌后喝茶、读书、静思。有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便把电脑里的照片和文章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在重重文件夹里的某个角落里闪出几张照片，一看，原来是奶奶过九十大寿的照片。 奶奶身体一直很健壮，因为一直劳作，...

生活随笔丨街

街的历史不算长，明末清初，沿河建堤扩城，街才形成，名字叫镇安门外街。 镇安门是老城的北门，濒河，年年遭水患。那一带，广袤而荒凉，遍地生长着野艾、苍耳、辣蓼、青葙、狗尾草和香附子。新城墙修筑后，一般的大水，就挡在了河道里。镇安门外，人口逐渐繁...

生活随笔丨雪的记忆

初到公婆家，我是哭着进门的，那是一个雪特别白的冬日。 我和爱人是同学，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确立关系后我们商定先去拜见他父母。在一个近年的冬日我们启程了，奔赴大西北的一个小山村。80 年代的火车比不得现在，从东北到西北整整坐了两天，那时是舍不...

生活随笔丨鱼面

第一次吃鱼面，是在舅舅家。 外婆那时候还在，和舅舅舅妈住在一起。大年初二，父亲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仨从庐山脚下赶去给外婆拜年。外婆家低矮的屋檐上，溜着一排长长的冰凌，外婆搓着我们冻得通红的手，说：“今天给你们做鱼面吃。” 我瞪着一双眼睛，实在想...

生活随笔丨“火车头”房子

上世纪50 年代，我家居住在方城县城。父亲在县第一完全中学任教，母亲在县服装厂上班。60 年代初，我家由于生活所需，父亲主动申请把全家下放到我舅爷家的村庄——县城西南25 华里的券桥乡李许庄村王士文庄自然村。 最开始租住的是我舅爷三儿子西屋...

生活随笔丨夜，惊心动魄的记忆

夜，空旷的夜，漆黑的夜，恐怖的夜……洪水似脱缰野马咆哮，怒吼，奔腾。绝望不等于甘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付出全部努力。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1976 年8 月2 日，我终生难忘的日子。 当年，学校建在公路边上。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和少许农...

生活随笔丨等你

高三了，你和万千学子在校园的灯光下熬夜苦读，我和万千家长一样在深夜的校门口等，等晚自修下课，接你放学回家。 这些年我习惯了在校门口静静地等，望夜空中远远闪烁的星光，听风吹林木的哗响。紧张的高三在第一轮、二轮、三轮的总复习中打磨锤炼，攻坚克难...

生活随笔丨一个“舞者”的西藏情结

1949 年的一天，家住北京郊区门头沟的李俊琛进城走亲戚，正巧遇上解放军开进北京城。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她，夹在沸腾的人群里，跟着大人们欢呼雀跃。看到队伍里还有神气的女兵，她好奇地跟着跑。从那一刻起，她萌生了当兵的念头。 她打听到西北野战军战斗...

生活随笔丨想起来心痛

小时候，家里穷，人口又多，父亲忙得昏天黑地的。而我偏偏自小顽劣，几乎天天惹事添乱，往往是前脚刚把王婶哄走，后脚李婶又来告状，我常被气急了的父亲追着满庄跑。我曾一天被父亲打过十一次，三叔调侃道：“孙悟空是七十二圣，我们家有十一圣。”如果半小时...

生活随笔丨汉席

那一年9 月，我作为一名师范生，前往下坳镇龙林小学任教。跟我一同去任教的，还有蓝老师。我与她在实习时相识，也算是老朋友了。 路上，司机给我们讲述了当地的情况：龙林本地人为瑶族人，说瑶话。汉族人是民国时期从四川逃难过来的，讲汉话。由于饮食不同...

生活随笔丨父亲的假钱

晨起暮歇，把忙碌一生的父亲送上山后，母亲收拾父亲遗留的衣物与床被。忽然，在枕头底下，发现了父亲常用的那个绿色钱包，母亲疑惑地拿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小沓钱。她数了数，是四张五十的，一共是两百元钱。 父亲在最后几年，他的开支、零用钱，都是我们兄...

项宏散文小辑丨冷夜

好友晴川来小院喝茶前，我正坐在藤椅上看书，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操论》，与看其他哲学类书籍按目录章节顺序，即每一次接上一次章节翻阅不同，看此书我必从第一篇第一章开始，也就是“论同情”，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也不是完整翻阅这一章节，而是看...

项宏散文小辑丨草西

草西这一趟远行，先从南洋开始，然后横跨欧亚，最后到巴西，坐了直飞北京的航班，在圣保罗机场的时候给我视频：准备好茶水，本小姐要喝家乡的茶。 说这话时候，风吹拂她额头的秀发，面色皎洁，南洋及欧美的风尘并没在她脸上落下印痕，眼神还是干净清澈，几颗...

项宏散文小辑丨半夏而枯

六月正忙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竟然是两年没有音信的草西。 草西是一个不太好用文字描述的女子。能高到云端中，对面缥缈；也能在尘埃中低眉顺眼。比如当年为了寻一件与其气质般配的衣服，去云南寻那粗麻织成布，自己动手做颜料，染了天空蓝的颜色，然...

项宏散文小辑丨打柴

早年乡下，没电没煤没燃气，一家烟火全靠灶间的杂木柴草，从柴火堆高低可以看出这户人家的勤懒，人丁是否兴旺。 山里本不缺柴，周围村庄也不缺柴。他們世代居于此，不像我们村庄，几十户人家有鲁姓、汪姓、谭姓、吴姓等等。其中鲁姓应该是本地姓氏，其他姓氏...

项宏散文小辑丨六安瓜片

好友吟湄是半个“女夫子”，恬居楚地小城，经商略成，同时相夫教子，其夫显贵谦卑，其子翩翩贵公子。平时读書、作文、焚香、弹琴。焚香和弹琴据说很有讲究，对于礼数繁多的事我向来抵触，所以，她偶尔在群里自拍的焚香弹琴的照片，我自动略过，只是羡慕她那古...

项宏散文小辑丨老桂树

从老杨冲冲口到母亲的娘家，还有三四里山路，路是田埂路，比鹅卵石路更难走，往往走到气喘吁吁的时候，母亲总是说：“快了，你抬头看到那棵老桂花树，就到了你假爹家。”故乡人叫长辈称号比较杂乱，举例来说爷爷的称号就不同，有叫爹的，有叫爷的，如果爷爷在...

项宏散文小辑丨喝酒

酒是辣的，也是苦的。 那时候，父亲的脸色也很苦，我以为是满桌客人都爱喝酒，只有父亲不爱喝酒的缘故，后来慢慢知道，一桌客人座位的安排背后有家境的原因在内。我家和其他几个亲戚相比，家境略差，所以，坐在酒桌上的父亲很不自在，往往是找了个理由先下桌...

静观山水丨又见荔枝红

盛夏六月，正是岭南绿了菠萝，红了荔枝的季节。老母亲的电话又来了，说，家门口的荔枝已经熟透，赶紧回来摘吧。 我家门口就一棵荔枝树，有上百年树龄。听母亲说是曾爷爷手种的，本来有一大片，“文化大革命”时期被毁掉了，唯独这一棵，叔公苦苦哀求和誓死反...

静观山水丨 那年中秋月

1973 年，我在扶沟青年场接受再教育，正值中秋节的前一天，我收到扶沟汴岗乡新何庄村知青点何剑的来信，邀我去他们村过中秋。信上说，他们今年中秋节不但有师傅专门为知青打月饼，而且晚上还有赏月联欢会。他怕我不在意，信的末尾还写上我最好的闺蜜：杜...

静观山水丨旅顺老铁山尹家村河沿遗址

大连旅顺老铁山的名气不小，其中的蛇岛就在老铁山上。每年，几百万只鸟类迁徙时在这里补给，然而路过蛇岛时，那些看似静止不动的蛇会一口吞掉远来客，或许那条蛇一年只能吃到一只鸟来维持生命，在四面环海的地方存续生命，这些生生不息的生命构筑了蛇岛的特殊...

静观山水丨鱼鳞瓦的关庙河

爸爸养了三个女儿，我出生的泥巴墙鱼鳞瓦屋被光阴催化得张着嘴呼吸，像故乡那些老父亲们沧桑的面庞，我想流泪。 我的闺房被一些小动物占领，猪圈都被一些野生小动物们居住着。偶尔回故乡，在泥巴墙鱼鳞瓦屋附近徘徊，老鼠在我的闺房里繁衍后代，个大胆肥，打...

静观山水丨何以骑楼

烟雨骑楼，光阴无言。 东堤路是霞山区最早开埠之地，旧称“海边街”。法殖广州湾时期，东堤路与逸仙路串联起“西营”商圈。那时，“西营”一带酒家酒坊、戏台戏楼、烟馆赌馆林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叫卖声、吆喝声、嘈杂声、吵闹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霞山...

精短美文丨弹唱

静谧的夏夜，月光柔柔地照在窗棂上。 屋子里是黑的，因为房顶遮挡住了月光，屋子也没有点灯。一大家子都坐在院子里乘凉，低声细语，没有什么高谈阔论，没有什么深奥的道理，只是在低低地闲话家长里短。 “噌噌”的轻响，是六爷在调试三弦。然后，六爷开始跟...

精短美文丨生态思雨录

小时候，我在城乡接合部生活，具体一点说是在安徽的无名小镇。那里小桥流水人家是有的，巨大的山峰是有的。即便是闻名的长江，也离我们不远，即便距离不过五六十公里。 来到首都工作之后，我从事了30 余年林业生态新闻工作，有机会去南南北北、东东西西看...

精短美文丨弥漫

父亲是大队的会计兼省农村经济调查点组长，天天与数字纠缠不清。小时候，在中堂八仙桌的一边坐着把小凳子垫在椅子上做作业的我，另一边坐着做报表的父亲。往往因为某个数据有出入，父亲皱着眉头拨弄着算盘珠，俄顷会点上一支烟，紧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眼神...

精短美文丨一棵老树

每天进入校园，映入眼帘的是一棵高冠十数米的大树。这棵柳树夹在两栋教学楼中间，偌大一块空地上，只有这棵孤独无依的柳树委身于此，显得异常突兀。树根处倒是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约莫三四平方米的样子，一年四季承接着阳光雨露的润泽。不单单如此，老树还...

精短美文丨小苏

小苏并不小，人们都这样称呼她。 1969 年，在我4 岁的时候，家门口挤满了人，我也在里边看热闹，只见大门口不大的空地上用板车拉回了一个阿姨，高高的身材，白白的皮肤，口里不停地唱着动听的歌，手上拿着糖果等吃的，还特意要把糖果送到我手上让我吃...

精短美文丨听雪

雪落是有声音的，下雪时的声音是很微弱的，每一片雪花脚步都很轻。 儿时的雪，下得是那么大，每当傍晚看到天阴沉沉的，娘总会往屋里多抱点柴火，以备做饭用，把扫帚、铁锨放到屋门口外，准备明天扫雪。睡到半夜，听到寒风阵阵，细小的雪花吹打在窗户纸上“沙...

精短美文丨温暖如粥

怀念一碗粥。准确地说，是母亲用柴火煮出来的粥。 粥里，夏天有绿豆，其他时节，有花脸豆、红豆、山芋、山芋片、汤圆，有时候还有萝卜心米粉粑。煮好的粥，面上的一层米油，细腻、黏稠，凝脂一般，仿佛瓦钵里雪白的猪油。母亲说，米油极为养人。我出生的第二...

精短美文丨遇见商陆

我和老伴经常在小区散步。他有个习惯，喜欢边走边观察路两边的花草树木，辨别这属于什么科，那属于什么属。 小区北边人工湖一侧，我们看见一片月季中有一棵二尺多高的植物，叶是椭圆形的，枝是浅红色的，开着两串小白花。他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说，这是一棵...

精短美文丨那片落羽杉

厦门的小，小到只要哪里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满城风雨。在厦门藏不住事情，深以为然。 从朋友圈得知南湖公园和园博苑两处公园的落羽杉正值枯黄叶落时节，圈发的照片，展现的是一幅自然萧条衰败的唯美画面，让人有种遐想无边的拓延，这片凋零的落羽杉一时便迅速...

精短美文丨过早

早餐吃舒服了，一天都舒服。 沙市人过早，喜欢聚堆，而小巷顺应了这一特点，餐馆密布，品种多样。因城市小巧，开车大约半小时就跑完东西区，中心地带公交车四通八达。人们过早，说到黄家塘，一般是去吃牛肉米粉、牛羊杂面、热干面；到园林东路，大概是吃炸酱...

精短美文丨岳父

岳父叫屈金桃，和我素未谋面，1987 年就去世了，当时只有37 岁，英年早逝，对于一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岳父是老一届高中毕业生，从小就聪明，会读书，能刻苦，7 岁能到镇上发电报给长沙的哥哥，讀书经常是考第一名，老师走进教室，写在黑板上的...

精短美文丨金花地黄悄悄开

故乡的“蜜蜜罐”，是一种极其常见的野草，山崖下，道路边，牌楼左右，凉亭四周，甚至犄角旮旯到处都是。皱巴巴叶子的边缘是锯齿形，整株通体灰白色的茸毛，酒壶样的长筒狀紫红花朵，镶嵌在墨绿色花萼里。 春暖花开的时候，爬金斗山的娃娃，总喜欢揪一把蜜蜜...

精短美文丨烟花散尽虚构雪

现今的年夜饭，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父亲。 母亲多次叮嘱过我：砂锅炖的鸡与电饭锅炖熟的味不一样。为让老人安心，我特意买了口砂锅，弟妹家也买。 送走母亲，又送走父亲，家不能散，兄弟姊妹商量，平时忙，有时间聚集一道走走，年三十，不管谁家有事也要聚...

精短美文丨祖父

相信我们每个人一开始听到“癌症”这个词的时候，都会莫名地恐慌。“谈癌色变”是我们的第一反应，癌症就像毒蛇猛兽一样，让我们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尤其是癌症出现在我们周围，发生在亲朋好友甚至自己身上时，我们更是胆战心惊，唯恐避之不及。我们刻意地避...

精短美文丨冬至大如年

冬至，冬至。每逢这天，我会跑到村头槐树下，迎来一个干瘦倔强的老头。 那是爷爷。顶着一身霜花，一副架子车，还有腰缠布条的油光夹袄。冬就是爷爷，爷爷回来了，冬也随着到了。 大雪寂静无声。雪窝里埋了多少炮仗，爷爷你一路走来，落一脚就踩扁一个，噗噗...

精短美文丨捡桑粒

从我家楼下左转200 米，再往西走出大门直行，右侧路旁有一颗遮天蔽日的桑树。桑树很高，树旁的人家站在四楼的窗台上就能和桑树握手，桑叶有时也会偷偷探进居民的屋里，成为孩子手里神情专注的探究。桑树枝叶铺排得像一把大伞，路过的人们总是免不了颔首致...

精短美文丨桂花迟

单位附近有一株百岁高龄的老桂花树，树干挺拔、枝叶繁茂，有三层楼高。 自入秋后，便常常有人在树下驻足仰望，热切地期盼着能见证花开的第一瞬。而桂花，是惯会给人以惊喜的。在某个普通的清晨，那丝醇厚柔润的甜香便捎上秋日来信，掠过屋檐，穿过门廊，溜进...

精短美文丨一粒米的事儿

打开洗碗池灯，开启水龙头，自来水汩汩而出，一只只饭碗、菜盆子和筷子、饭锅洗刷了好几遍，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猛见案板上，赫然留有一颗米饭粒，毫不犹豫捡起来，一口送进嘴里，仿佛吃了它才肚子饱啊。妻子在旁边瞧见，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精短美文丨 一包月饼

转眼到了1985 年的中秋节。 往年这个时候，父亲总要早早买上几斤肉，顺手从供销社里掂回几斤用红油纸包着的月饼，之后，一家人会快快乐乐地过个中秋节的。可这个中秋节，美食几乎与我家无关了。 十五的月亮慢慢爬上了天空，宛如银盘一般又大又圆，月辉...

精短美文丨西拉沐沦

你从远古走来，不辞辛劳，一路咆哮，欢快地唱着古老的歌谣；寒来暑往，日出日落；一万年沧海桑田，造就了人类生命历程；一路奉献，一路高歌。 啊——西拉沐沦河，你是我心中壮美的河，你涌流的地方，两岸草木繁茂，两岸人民幸福的生活。你不辞辛劳一路走来，...

校园小作家丨我的俄罗斯小学弟

小学六年级时，我在学校里见到了一位特殊的学生，他是来自俄罗斯的一位黄头发、蓝眼睛的小男孩，叫维克多。 第一天来到异国的新学校，他感到很拘谨。有很多同学想和维克多交朋友，由于语言障碍，最后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以前和爸爸妈妈去过俄罗斯，也会说几...

校园小作家丨逐梦

从小，我就特别欣赏电视里、舞台上那些身材纤细、舞姿优美的演员们那自信、美丽的姿态，也常常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有这样星光熠熠的时刻。 看到我为之着迷，三岁多，妈妈就给我报了舞蹈班。因为自身条件还不错，不久后，就被老师推荐去了精英班。 有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