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试卷
    第一章 夸赞我拎着一只空铝皮桶走向猪圈。我家的桶都被规定了具体用途:打水的、放米面粮油的、喂猪喂鸡喂鸭的……这只桶,专门用于搅拌、盛放猪食。一九八二年,我家养了两头猪。四月末的这一刻,猪圈里的俩猪见我走近,噤声盯住我手里的桶,努力辨认。只须片刻工夫,它俩便认出这是猪食桶,顷刻间,它们的嘴就变成了自来水龙头,大滴的涎水汩汩涌出。“咕哇!咕哇!……”涎水被它俩甩向空中,高亢有力的欢叫从它们的喉咙里喷薄而
    王棵
  • 蔡加尼克效应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王家卫《花样年华》1滴滴专车经过学校南门,乔希看了眼那条林荫大道。二十几年前,她第一次入校的时候,大道两旁摆满了迎新生的台子,大红的横幅挂在两棵国槐树之间,上面用黑色粗体字写着“热烈欢迎新生入学!”最后面那个叹号不像是表达热烈,倒像是在发脾气。她是晚上到的,签到后有男生踩着三轮车把她送到31楼的门前。那个瘦小的男生问她,要帮你把箱子拿上
    二湘(美国)
  • 痛感,身份的基座(外五篇)(评论)
    而这篇作品叙述的重点是对一宗安全事故的深度观察,呈现的是突发事件的强烈冲击,以及当事人的绝望和无助,体现的是作者的悲悯与关爱。
    黎希澈 张维菊 王世虎 吕乃华 胡岚 程向阳
  • 余秋雨:在历史文化的大地上耕作
    作为文学作品,它的可信度有多少?余秋雨:这本书里写到的,全部可信。但对那些永远倒过身子看世界的人来说,当然不可信。他们认为事情一定是假的。
    余秋雨 张英
  • 边地少年的心灵奇旅
    草原上的几场大雪,为边地少年丹增送来了一只神奇的小黑羊,确切地说,是送来了一个参与他成长仪式的小伙伴哈桑。如果从《哈桑的岛屿》的第四小节开始阅读,你一定以为哈桑就是那户牧民家的另一个孩子。事实上,从小黑羊现身开始,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索南才让一直使用了第三人称“他”来指代那只小羊。万物有灵的观念,被作者水乳交融地赋予在小说中的各种事物上,哪怕是寻常不过的小草,“各种各样的草儿开始小心翼翼地活动起来,
    向明伟
  • 迷失的河流(中篇小说)
    他对这幅画倾注了太多感情,这是他花卉作品中最复杂、最密集的一幅,他记得和韵姐说过:人类的艺术史就像一条河流,而他努力要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葛芳
  • 曾经审视的生活
    红星路二段巴黎香榭丽舍大道太远,纽约第五大道不戴口罩又太危险,逛春熙路才好!同事说完,对着窗外那些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接连打了几个呵欠,仿佛擦玻璃前总要先哈几口气。新冠肺炎疫情两年多来,我一次都没去过那条街。五百米开外的春熙路向四面八方伸展,像棵根系发达、枝繁叶茂的树。熙熙攘攘的街区最红的却是只黑白分明的功夫熊猫,年复一年坚持在IFS七楼外翻墙越壁。我说,逛街到春熙路,转路还得红星路。同事问为啥?逛街帮
    彭家河
  • 人物二题
    《岁月回眸》出版后,原本“身体很不好”的龙老,仿佛迎来了第二春,精神头特足,把他的大作到处送人,又搞了个公众号每天推送,还搞了个作品研讨会,《N市日报》、电视台都发了消息……
    陶纯
  • 赵子莹的诗
    我们俩——献给策兰你,我的影子。伤口:不管你如何侧身,疼都在那里。光明即险境,子宫的神圣。高处无人,鸟替我到达。我不是按面积计算。看上去是杯子,其实是草根。冒险的游戏,语言的群岛,谁想起性别,谁跪下。对视就像斜瞧,塞纳河替我吻你。亲密成十字架。虚拟的围城。灰白不解鲜红。我薄而轻,刚输掉宁静。退出轮回,是否是一种侥幸?别再给我戒指,我已厌倦。人间太吵了,我要的更浓缩。饱满的七秒。晃动的高音,更像玫瑰。
  • 谈雅丽的诗
    湖水与逝者砍掉数棵水杉后沧山湖忽然把我的视野拉远面朝一座青盈盈的大湖这里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傍山小路通向林海深处白头芦苇轻拂带松香味的湖波冬天湖岸后退,但湖波秀美寒风扫完落叶后,又开始扫荡人间这个清晨我们吹吹打打——把劳碌了一辈子的舅舅安放此地这天夜里,山鸡叫了整晚我们感叹时光易逝,生命孤独卑微第二天清晨飘起了鹅毛大雪把湖水和逝者,都藏得无踪无影傍晚雁群飞过我们踏上归程,像一群候鸟曾倾心某片水域如今要挥
  • 六月的悼念
    也买来唐家三少的作品来看,其水平实在出离惊诧了,中小学生自嗨的作品,怎么会暴得大名。更为意外的是,数年后,我很推崇的江南竟然跟他比邻而居,成了文友。
    唐嵩
  • 日结工
    如果写不出作品,我跟劳务市场上的普通日结工没有区别。因为同为女性,我对这位纵横在这条街十几年的老太太充满了好奇和某种莫名的敬意。第一天,虽然带着遗憾从她的身边走过,但我还是频频回头。
    塞壬
  • 县城物象书(散文)
    飘在空中的塑料袋那个白色塑料袋是从我背后升起来的。地点是护城河公园一隅。面前便是那条穿城而过的河,河面平静且深沉,如一潭困于容器里的死水,与这个季节的众多景象产生了隔阂;背后是一片废墟,这里曾是县城最早的机关家属院,能住在这里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是随着机关的相继东迁,这里迅速没落了,没有一间房屋能够寿终正寝。时间是春日的某个上午。那时候,我正坐在台阶上想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因为春天的到来,
    刘星元
  • 蒙特费罗(短篇小说)
    老板喜欢摄影,我建议他去我们几天前看过的马丁·查比的摄影展,我非常喜欢摄影展上那些人像作品(我对那些其主人不久就会死去的老照片和匿名肖像很着迷)。
    安东尼奥·阿尔博斯(西班牙) 赵超 译
  • 红月亮悬挂在谁家屋顶上(中篇小说)
    1这个案子,对于夏铁坚法官来说,渐渐变得滑稽。当事人夫妻要离婚,夏铁坚建议他们调解,女人便拉着他建立了一个只有三个人的微信群。他们夫妻每天在群里吵架,要夏铁坚评理,他们理解的“调解”就是这么回事儿。然而他们只是不停地吵,全是鸡毛蒜皮,相互之间从没有一句“你爱过我吗”或“你没爱过我吗”的话,所以,离婚的事儿好像遥遥无期。那是一座悬崖,你往那里去,却永远不可能到达它的边沿。到不了悬崖的边沿,就永远不可能
    孔志勇
  • 转世的桃花(评传)
    转世的桃花(评传)
    霍俊明
  • 北固山记(散文)
    在南朝,一篇哀悼家鹤的书法作品,由僧人雕刻于临江悬崖,被认为是隶体向楷体过渡的惊世杰作。历经风淘水洗,这碑刻剥落沉没江中。数度打捞,残缺不全。五人仰望残石。
    汗漫
  • 遥远的初恋(短篇小说)
    你是靠作品说话的,我也是靠作品说话的;你的作品写在纸上,我的作品刻在树根上。我拍手道,讲得好!明天的“非遗会客厅”开幕式,你别忘了这几句话一定要讲。
    南翔
  • 冬月叙事
    1叶黎来罗家那天,正是大寒。这一年气候出乎寻常,一场雪挨一场雨,接着是大冻,南方松软的土地,被一把巨大的榔头夯实,田里地里的蔬菜庄稼,都跟泥土一起成为硬块。罗家琉璃瓦屋檐也被冻开裂缝,从上海运来的窗玻璃经不住风寒,皲起一些裂纹,碎玻璃落在地上,发出寒碜的光。父亲穿戴整齐出门,去当铺的路走得艰难。在宁善村,罗家进当铺的事,一度成为巷议。罗家曾经多么兴旺啊,宁善村镇一条街,从寺基湾山脚,一直到斜风湾路口
    方格子
  • 镶着金边的姆妈(短篇小说)
    一霞子尖着细嗓子喊:太阳落土哒,屋影子连到门前的苦楝树哒,姆妈(母亲)要收工哒,憨子有奶子吃哒!霞子跑到屋后,踮起小脚望姆妈。平时,姆妈就在霞子的远望中,由蚂蚁般的黑黑的一个小点,慢慢地变成憨子那般大,又变成霞子这般大,再变成老妑(曾祖母)那般大,再大,就变成了姆妈。姆妈匆匆走在镶着金边的云彩下面,她的身影也镶上了金边。镶着金边的姆妈,从西边的湖野而来,她穿过远处的庄稼,走到白田(旱地,相对于种水稻
    赵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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