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华的诗

  • 打印
  • 收藏
收藏成功

登东门临长江

长江是一条褡裢

肩把她轻轻取下

还给旅途

浪花结成珍珠

散着家乡

不留一粒灯红

爱长江煮月

也爱长江煮酒

在长江喝不醉的才是好汉

春去又秋来,徐徐清风

鸥鸣习惯了旌裱东门

像长江习惯了滚滚东流

明朝塔锁住长江的高音

像在封藏一坛好酒

只把浓香赠予英雄

飞白

压着亿万年,抬高蓝天

取空太阳的水分

还经纬以大地

吼石裂开

拙溪与大江断了联系

西南要津空无一船可亮灯酒肆

晚渡橄榄,到达槽坊

叶扫秋风

二胡拉长一声声小曲儿

高粱垂下头,点拨童子

芦花成片,一刀刀宣纸

纷纷着落……

落梅风

一片片冬火扫过

灰烬

变成雪

暗下河流,经络

凸起山巅

铆足起飞势,画足展翼之鹰

继续吹,继续吹

褶皱白皑皑

隐隐略略在生锈……

兰花乡

粗线条的裳

暴露乡居日常生活

横竖都土

万物生长

每一寸都富含太阳

就是这样的土

在远离一二三四线城市的方寸间

养出了兰

花开花谢,都洋溢着春秋

拙溪

访鲁直,硬要来了

“庭”字上的一点水

或许是过于匆忙

这一点水来不及打磨

有悖于传说那样的圆润

直接砥痛我的脚底板……

不见如见,一晃千年

再次写下“拙溪”,鲁直却慷慨

赠予我玉字上错写的那一点水

糯米发酵成醪糟的味道,暗示

拙中弄巧的可能

冬晨

蝉衣蜕掉蛙鸣

和玄铁一同消失

骨排上的雪开始

向山脉增肥

山水不再柔软

硬邦邦地按住金子般的松针

咔嚓咔嚓地来回走动

野兔留下熬鹰的活口

风割在脸上

像磨刀石上飞快的锋刃

奈何脸皮长厚

落下反反复复的卷刃

太阳从未迟到

她有她的事情要做

分秒不怠知遇燃梅

伤口递上一把盐

冬天的痛点便有了味道

野兔、鹰、风、脸皮、卷刃……

以及消失不见的蝉衣、蛙鸣

一起团建,是太阳给燃梅安的心

作者简介:陈宗华,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出版诗集《流水的张力》《泸州物语》和青少年绘本读物《李白》。(剩余0字)

mon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