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家政保洁员(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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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

家政越来越热

带上工具,召唤同伴

你跨上了“小电驴儿”

穿过渐淡的夜色和薄雾

忍着风似冰片贴面割脸样的疼痛

离开鸡鸣犬吠的“乡”

一路就奔向还在酣睡中的“城”

小区、小区,一个又一个小区

高楼、高楼,一座又一座高楼

打一下手机

摁一下门铃

或是敲一下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在嘘寒问暖的当口儿

门里门外人那情绪的枝头上

都同时开出了几朵

亲热热的“花儿”

温水里融进相应比例的火碱

手拿着抹布、铲刀、钢丝球

只用一阵儿就给厨房脱去了油腻

喷洒足够的高功效洁厕灵

手拿着抹布、毛刷、旋转拖

时间不长就给厕所清除了污垢

擦抹窗户框的边

断桥铝框角上的十多个角尖

每一个都如一把尖刀的刀尖

稍不留神就把你的手给划出血来

清理主框槽的土

因碰触而招引起来的尘

近乎水分子般的细小微茫

隔着厚厚的口罩也能往你鼻孔里

日头高了正好可以擦玻璃呀

赶上太冻

就给擦玻璃器的外一半加些

酒吧

擦玻璃器里一半,外一半

只有“这一半”找到“那一半”

才可以牵手开启

甘苦与共的真情之旅

擦去玻璃上

因潲雨而留下的小泥点儿

擦去玻璃上

因潲雨而留下的长泥道儿

“泪痕”

擦去累积将近一年的劳苦

擦去累积将近一年的愁烦

擦、擦、擦,擦玻璃

左边玻璃里有个我

右边玻璃里有个我

擦、擦、擦,擦玻璃

上边玻璃里有个我

下边玻璃里有个我

亮了,亮了

卧室的玻璃全都亮了

亮了,亮了

客厅的玻璃全都亮了

通过玻璃往外瞧

——咦!

今天的蓝天怎么如此格外地

透亮?

哦,那定是因为大意

刚才忙碌时一不小心也用擦玻璃器

夹住了外面的天

家政保洁员啊,家政保洁员

你都已经离开很久了

可你擦过的很多家玻璃

却到现在还飘动着醇美的酒香

家政保洁员啊,家政保洁员

你已连着擦了快到百家的玻璃

可你自己家的玻璃

却还是那样的“月朦胧,鸟朦胧”

日子转眼就靠近了大年

你终于可以顾顾自己的这个小家了

你终于可以定下心来松松劲头儿了

可你的屁股刚刚撂稳

说不准就有一个电话冷不丁地打过来

可能是个才找到你手机号码的老客户

也可能是个老客户转介绍给你的

新客户

到底干还是不干?

唉——唉——

又是一个天色微明的大清早儿

你咬了咬牙,跺了跺脚

顶着侵肌裂骨的西北风又上路了

唉——唉——

其实你呀

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挣钱

老山神

老山神并不老

而是森防巡护中的冷冻风吹

把他的脸和手

都变成了粗糙的老树皮

冬天柴草干,逢火最易燃

套着红马甲,肩扛打火鞭

老山神走遍了大森林里的角角落落

荆棘以及小叶鼠李的尖刺时常

扎进他的手掌与脚掌

冰雪跟“搓脚石”稍不留神就把他给

猛地掀翻

灌木丛特别茂盛

就用镰刀一下一下地割出“路”来

离家太远不便回去

就把冷水冷饭放进傍午的阳光里去晒

制止歇脚抽烟的

阻住地边燎荒的

挡退架柴“沤火粪”的……

冒着凛冽透骨的寒风

老山神总是满面春风地好言相劝

但如遇到蛮横无理的

他也只能翻脸瞪眼

若是赶上结伴玩火的淘娃娃

他就苦口婆心、情理交融地

一讲就是大半天

常常讲得他头昏脑涨、口燥舌干

为了呵护这一片山林

老山神的双脚化作一把不断延伸的尺

每一天都要量完辖区里的每一寸林地

有时走着走着就会碰到几头獐狍

有时走着走着就会……

可最让他毛骨悚然的

就是在不远处发现垂尾立耳的狼

突如其来的遭遇

把他吓得刷地就从后腰上拔出了

用来震慑的银刀

老山神哟

这里的每一棵草木都是你的孩子

你就是这片山林最忠实的“保护神”

你瞧

花喜鹊正在松树的枝头上

为你用心地翩跹舞蹈

野岩鸽正在峭壁的崖窝里

为你动情地哼唱古老而又年轻的歌谣

作者简介:杨海东,农民,系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天津农民报》《农民日报》《苍生文学》《农民文摘》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并有散文和诗歌作品获奖。(剩余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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