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宥铭的诗
公共演讲
不知为何在人群中,我看见了自己奇怪的长相
我的脸明明还在我身上
在耳朵里,人们读出了声音,传回我的耳朵,他们缩紧了
它像一只雄鸡而西塞罗像一只绵羊
我和骆驼说话,它是一个骆驼玩偶
一只后腿钢丝穿了出来,用线缝厚了表皮
我七个月大的时候就会说话了
因为七岁看老,我七岁的时候就害怕
很平常的东西
我代替老师上数学课
我背过身去
看展览板
左边是纠正右边是纠错的辩手,俯瞰在
平坦的地上
像浪花一样翻涌,点缀着镜片的反光和
外衣的颜色
空气中有许多浮尘,从一束灯光的侧面
看去有更多
地板嘎吱作响,我像一段弹簧颠簸
有时听见拉链说话,希望侃侃而谈和永葆沉默
一股冲动使我的脸涨红,变得惨白
作为世界上最害怕出丑的人,激情澎湃的爱
就是从那些出丑也能被原谅的人身上学来的
我拿着铁锹,收集露水,开垦粉色的私地
时间紧迫
轻佻的闪电和伟大双手,旨意和风度
紧迫的时间
亲爱的朋友在养殖珍珠
空虚的人们,怎么办,天分在于模仿
就像睫毛掉进眼睛里
我十岁就害怕自己真是个蠢货
用妈妈的手机做智商测试,我挑选了
她洗澡的时候
披上被子我找不到我的裸体
但我对老师也从不发问,因为面对面
话就是我的窘境
朋友的提议绝不可相信,两个人的事
会临阵脱逃两次
独自在商场我和钱包一样捉襟见肘
真理和真相由同一人开口,事件就变得
扑朔迷离
有一次,我发现人追求着幸福
我知道了看着人的嘴唇和对视相差无几
还记得几句,我便朗诵起了笠翁对韵
露水
日光到处都是 白衣蓝裤新的喜鹊
在后座,前方
它汩汩流淌着一种看不见的汁液
凡时节中划动的部位都受它裹挟
贴墙前行不免勒出方块状的痕迹
先看到了蚂蚁——
前仆后继像胶带底下的水珠
笔挺的东西不用俯身,通过物质的传送
听到了脚下的洞不同口吻
同情从空气蔓延开来,因较热而上升
它回想了过往
是的,它错了,它做错过
它再也不那样做了
日光到处都是,壮丽的景象消失了
X很绝望X说了谎,谎话没法变成真话
火烧眉毛引发作业火灾
每到这种时候我只希望出门能被车撞死
之类的撞不死也成只要能来点看起来像
意外的意外都成只要不是我蓄意作案的
突发事件对于我本人来讲都可以受害者
身份避开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例如,
“工作”,就像把现代心理学理论归纳为
“一切原因出发点都是原生家庭”,不妨
假设一切公理是唯一主法官的自由心证
假设我足够幸运,我将说:再见伙计们
再见巴枯宁再见准备好撞我的车,等着
我下次再来,完成理想的实现和理想的
崩塌,但作业的堆积类似推销的短信
穷追不舍,拼命灌注历史理论基本操作
以至于忘记站在十字路口等车的时间、
对假期恐惧而麻木不仁,勇于躺在床上
做梦里做梦被自己一枪崩掉的春秋大梦
有的行动的矮子矮出了拿破仑身高遭遇
以讹传讹的效果,假设这个人足够幸运
他将说:做他妈,车快来撞死我就这次
喻宥铭,出生于2005年,目前在北京读书。(剩余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