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阳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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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酒的爷爷

红色的秸秆,红色的高粱穗

大风起兮,红色的波浪翻滚

北坡那块高粱地,那可是爷爷的宝贝

爷爷不是用高粱秆串箅子过新年

也不是用高粱秆皮编席子,娶新媳妇

高粱米存在西屋的缸里,大型黑陶炸弹

爷爷交代要多晒一遍,平时不能用掉

后来才知道爷爷全靠它,酿一锅宝烧

酿一段时光

九月九,从别处抬进来大瓮四只

那些颗粒饱满的高粱、小麦、黍米

齐聚到瓮里,被浯河边的井水泡得浸涨

我的奶奶先来第一轮蒸米

拉动记忆深处风箱“咕哒咕哒”的节奏

锅底下的柴草烧得更旺

爷爷猛装一锅米,手臂依然在酸痛

他一把掀起严丝合缝的盖子,观察饭粒

差不多时也让我吃一口“酒饭儿”

爷爷的脸颊和衣服溅上了

松软的米渣

蒸好的米摊开,均匀地撒上酒曲

北坡里红红的高粱,她们已化身酒醅

入坛入瓮,此后

日子在爷爷的梦里芳香

支起两口大锅,火焰的舌头升起

黑色的木头燃烧橙色的魂儿

我的爷爷,在“底锅”上放一只木甑

发酵好的酒醅均匀放入木甑内

火在底锅烧着,在爷爷心中烧着

直至把甑装满,再抬上另一只“浮锅”

一缕缕酒气遇冷,变成了一滴一滴

纯粮米酒,从酒樽中缓缓流出……

换第二锅水时,一旦尝到酒尾巴

爷爷迅速停止加温,一锅纯粮佳酿

就这样制作完毕。(剩余40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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