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割麦的儿子（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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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自叙

一个人能有多么轻，才能把自己从山庄搬运到省城

一个人能有多么轻，才能把自己放逐到乡村

五十五了呀！我一直对自己说

你两手空空，为什么心事重重

像极了这世间万物，明明敢直视阳光

又偏偏给自己留下一片阴影

落日

不是所有的落日都会溅起水花

也不是所有的落日都掷地有声。

埋葬父亲时，我曾见过灰头土脸的落日

悄悄钻入草丛

再回头，暮色早已把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写给割麦的儿子

你这辈子，要挨几顿饿

你这辈子，要学会喂饱饥饿

你这辈子要弯几回腰

你要心存悲悯，练习屠戮

并学会，接受麦香的同时

一并接受它小小的锋芒

矿工和老鼠

都是空洞的制造者

并不停地自证，空洞来源于充实

两个心怀异志的人，身藏利刃

暗地里，他们总是谨小慎微

怕一不留神，触痛黑暗的软肋。（剩余2330字）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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