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腔
剧院空场时如编织的胃袋
他强忍着积酸,摸到两处边界
虚置的手伸向右口袋安放
在清晨的保和丸,而另一只手
接住如日子般缩减的烟蒂
他望向观众席的纵深,窗口处的光
迟迟不愿意进入,潜藏暗处的
恐惧,如马戏团幕后
洗刷的铁笼子,再往前走是无法
估摸的危险,他觳觫地夹住香烟的尾巴
要越界吗?其实他并非懂得恐惧
就如同他不懂勇气般,面对
喜欢的人时,那种果敢
变成一种决堤的莽撞,像童年
黏在嘴角的米泡糖,舔舐得刚好
接住博尔赫斯的老年
他犹疑地吞下街道中心的月亮
以及过失般的泪水,在梅雨时节
江南的毛榉迎风中
摇晃,窗户松动的门牙,他掩埋在
脆的、轻盈的响动中
直至被孤独的、锐利的词语铁片
击伤
——原载《中国校园文学·青年号》2024年第11期
刘建华的《花腔》一诗借用一种唱腔为题,明显具有隐喻的意味,独特的修辞又使语言本身的隐喻更上一层。(剩余10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