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醉长安
倘若鸦片洇入骨髓,阴郁的西洋旗行行罗列、排在租界最显眼之位,天照怀里的太阳尚做一面蝉布、气昂趾高地荡在北国的行宫旧都上;残梦还余,熹微未绽,火树银花业已换成炯炯回禄,换来吾人为举爟火而献上的自熸,昔日青牛西出函谷驮来的文经,却在所谓“摩登”之冲刷下失意、早流进了冷碧伶仃的渌水;谈至此,又何来权贵口口声声所言的“长乐清平、金瓯永固”?
当望舒下雨膏烟腻被不列颠绅士称为“Moon......”当扶光照下万里山河被报道为“支那景色”;此去经年,楚客扣弦长歌倏忽已成远行之景,梦后楼台,又多几曲亡国之音?
“当你的情人已改名玛丽,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萨蛮?”(余光中语)
想“民主共和”的千年前,我们也曾是泱泱大国;丹楹刻桷宗庙里,陈列染灰之国器鼎彝,踉跄着红袖煌华的歌女,舞羽翰翩跹的万曲;长安,是羁旅者的梦地,是天子皓首、万国来朝的上京。(剩余895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