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只有N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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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成了三月唯一的劳动

耳朵贴附树叶滴溅的掌心

见朝露浑圆的早晨

我把夜间球形的睡意对折

拆开困倦,扪一下

左边的风声,右边的掌声

在杏树林赞叹不止,发丝激动着

节奏明媚而躁动,我在赤峰的花海

编织沐伦河面的哑静

独自凌乱如一架软纸折成的飞机

轰鸣不绝于耳,她曾悸动我

布满折痕的名字,视野里

芬香正在焚烧,你伫立不动模仿

正模仿地头稻草人的乌鸦,疑惑

比另一个方向的清晨更令人忆起村庄

而我省略的修辞距离般遥迢

幻想你如仰眄珠峰极冰的喙尖

那样触去,北方的气候

极力证明你我心情

冰火难测,石头匍匐在植物学的身畔

那样游离的呼吸声,又从哪户人家

烟囱里秘密般攀出,你仿佛

并不喜欢“浮动”这个词,相比起来

稻草人的惊悸扎根在那一端,晨风

轻抚你脸颊,细碎的作物

模仿夜间的星宿,眨眼

成了三月唯一的劳动,那么

丰收的指尖为何不在早晨为你

吹弹挂满天空的河套平原 假如

对折是你醒后的宿命

四月,第一次瓢泼的大雨

夏初,雨涌向大地后

渔网忘记鱼的使命

我们在手里靠岸

胡须是最后一片芦苇荡

面对鳄鱼的抵抗

河里的哑巴找着荷叶

有一只手把他掰断

他枕着下巴

听荷花被雨拆走翅膀

你站在我身旁

像雾那样颤抖

我站在你身旁

像你那样模糊

我们被雨抹去了声线

手指在裤兜里滑倒

丧失了撑开伞的能力

一滴雨砸进河

整条河都荡开伤口

暴雨来时,我们倚着雨站立

看见河流刹那变得汹涌

是它被猛砸后的垂死挣扎

回想起乡村五月

唢呐吹响在五月

花割断鸟的肉体

我们在树下乘凉

就在这个时节

不止一次,树冠被风引爆

阴影里,老人用蛇的踪迹

泡茶。(剩余151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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