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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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十岁的时候，祖父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带领蜂群进山了。

他站在门槛外，面朝一棵开过花的枣树，仰着头。春天的风，拂过他的衣衫，穿过他的指缝，如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而祖父像在网眼里挣扎的小鱼，摇摆着银色的尾鳍，一心想要钻出这张网。

院子里的南瓜藤开花了，遍地都是。祖父拿着一根长长的黑白相间的野鸡毛，在花蕊之间捣鼓着，大半个身子伏在地上，他的衣服上粘着泥土和草屑——要是被祖母瞧见，又得挨骂了。（剩余6180字）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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