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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放在唇边

易流沙
  
民族文汇
2005年17期


  在一个凌晨醒来,习惯性的点烟,开窗。正是阴雨连绵时,楼群之间充满了淡淡的雾气,月光黯淡,星如碎钻。楼下有一棵树,孤单的立在那里,树枝向上伸展成渴望的手,我突然觉得它非常寂寞。这种时间醒来如果不能写东西就不知道做些什么,看书,看碟,都有点索然无味,脑子有些混沌,但那根感受的神经却十分敏锐。清冷落寞。
  那么这个深夜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算不算是寂寞的?自然是不知道的,或许上网来和那么多不知道答案的人一起无聊,应该不是寂寞的。在一些网站论坛混迹良久,有数不清的朋友,甚或有情人,这都不是奇怪的事情,可是一下了网,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很羡慕电视或者小说里那些得了自闭症的人,无论多么孤单,总是有自己能沉浸其中的世界。这真是十分无奈,也许有些东西是永远都不用去理解才好。
  使用了接近七年的联想电脑显示器终于挂掉。在每个阴天或者大雨的日子只要开机,整个便只有一条亮亮的白线,在纯黑的底色衬托下分外刺眼。拿到搞电脑维修的朋友那里去,朋友说这个显示器用了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于是换了一个显示器,旧的就放在我电脑桌的下面,每次看到心里就有种被人抛弃的疼痛。
  我脑海里的许多人,在记忆的黑夜里慢慢变成一条白线,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漆黑一片,反之亦然。是不是每个感情丰沛的人的记忆都是毫无规则,没有任何立场坚定的东西,在我们疏离以前,就已经在黑暗的隧道里渐行渐远。这种寂寞的文本让我茫然。这个世界不管什么地方都充满了情节,什么样的故事都义无反顾地上演。你只需坐在这里,就可以感受到在时间沉寂之中的变幻,以及当你参与其中那种不可停留的细微忧虑。或者,你已经没有兴趣去探究走了样的变质离合,犹如这笔下的文字,让你流泪也只是煽情,并不能刻骨。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按照我们的意愿发生和延续,不如此人生就不会有什么乐趣,如果需要的结局总是同我们捉迷藏,并且藏在我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就会发现,它不是值得我们期待的。
  我希望在某个轮回的时间,能静静地飞奔到你身旁。
  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浪漫的故事,这个时候,某些人即将死去,上帝挥洒福音,他们会得到爱;某些人苦尽甘来,他们会幸福。而我需要你,轻轻放在我的唇边。
  对于生活,我尚未知晓激越和尖锐的含义,长久以来,我在这样缺失的状态下生活,我只知道此刻的宁静,还有延伸出来的难过。不过无所谓,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无时无刻都有逃离的冲动。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分,扭过头去,太阳已经慢慢西下,从我粉色的窗帘投入并不刺目的光,一切都清楚依旧。
  张凤祥摘自《知音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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