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印
  • 收藏
收藏成功
分享

只愿长醉不愿醒(外一首)

那碟黑色的花生米,混杂着啤酒

在他面前的餐桌上逐渐旋成山峰

流淌的老醋,如同传送带上的血液

在煤尘的渲染下,凝成一把骨头

生活的枷锁全部紧箍在他的身上

将他从地面按入八百米深的井中

只能用思念的鳃呼吸,浸入后

挣扎着、挥舞的双臂,泛起烟花

无数只罐笼正不断地张开翅膀

洗白了身体,有时能看见它们

在长满黄花鸢尾的巷道中穿梭着

一吨煤还在等他,井下尚有亮光

但面馆的老板怎么也无法唤醒他

只因喝了太多的酒,那是解药

是告别痛苦的、清澈的溪流

是被藏入昏黄的天空,细数下来

他不记得,有多少落日曾被他饮下

开往欧罗巴的列车

祖辈都不曾忘记的这片土地上

被一条河流挡住去路,抵达之处

飞扬的尘土在人们心间吹开道口子

填满煤屑,矸石成为生活的佐料

直到若干年后,无意间发现这疤痕

有列开往欧罗巴的列车,在我面前

淌下滴滴滚烫的眼泪,如此多的人

他们一言不发,都沿着同一条——

始建于一九八五年的铁轨,找到新生

而一块墓碑反射出的碑文,印痕中

只有一个时代的深度,照不到对岸

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连河流都知道

矿區的黑色,曾是从煤井走出的夜宴

当我再次见到他时,他仍哽咽着说:

“我曾去过欧罗巴,那里有我的名字。(剩余0字)

网站仅支持在线阅读(不支持PDF下载),如需保存文章,可以选择【打印】保存。

畅销排行榜
mon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