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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才会为你低头

缎 苏
  
民族文汇
2005年4期


  那时候,我真的年轻,年轻到不会珍惜,年轻到没心没肺,恣意挥霍别人的好。
  在众多女生眼里,他是一个多么酷多么挑剔的人,可他的目光穿过那些窈窕的身影和如花的笑靥,直直看向我。我没有理由不骄傲。于是,我在他面前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要使性子就使性子,一个不高兴,扭头就走。而他自始至终在我面前是一脸宽容。冬天到的时候,他抢过我手中厚厚的牛仔服,洗干净送到我的宿舍。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说他对我好到没有原则。
  我却不要。我要他拉着我的手在每天晚饭后招摇穿过校园,我要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对我说“我爱你”,甚至我要他手捧着玫瑰,单膝跪在我的脚下。
  他皱皱眉头,说做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他做不到,所以我才要他这么做。我冷冷地笑,继续无视他为我做的一切。我以为,我一针一针地刺,而他还在众人面前对我笑,那才是重视我。
  那天,在他的宿舍打牌。只是因为一句玩笑,我就生了气。我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把手里的牌一把砸向对面的他的脸。在他兄弟们惊愕的眼中,透过天女散花一样的牌,我看见他的眼神黯然下去。
  我有些懊悔,却倔强地走开了。他也没来追我。我想,他终于不堪忍受,转身离去。
  他,却还是又回来,回到我身边,告诉我一句话:“你太天真了。其实,我们俩的事并不像演戏一样要做给别人看。”
  我大恸。其实那些天,在被思念煎熬的时间里,我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有必须对谁好的义务。他那样关心我,那么忍让我,那样地娇纵我,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爱我。
  爱,会让一个骄傲的人低头,爱,还会让一个成熟的人宽容。相比之下,我是多么幼稚,享受着爱却一直不懂得爱。我一直挥霍着他的温情和关爱,却一直没能了解,两个人真的相爱,是因为站在了同样的高度。
  吴初任摘自《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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