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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秋葵图》辨伪

贾清茂
  
海风
2020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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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翰(1683-1749)胶州大行高氏二股十一世,扬州八怪之一。清代画家、书法家、篆刻家。又名翰,字西园,号南村,又号南阜、云阜,别号因地、因时、因病等40多个,晚因病风痹,用左手作书画,又号尚左生。汉族,山东胶州三里河村(今山东青岛市胶州市)人。雍正初,以诸生荐得官,为歙县县丞,署绩溪知县,罢归。性豪迈不羁,精艺术,画山水花鸟俱工,工诗,尤嗜砚,藏砚千,皆自为铭词手镌之。有《砚史》《南阜集》。

高凤翰在书法、绘画等多个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当然,研究高凤翰的学者专家也如过江之鲫,发布的文章不计其数,既有资料详实的长篇大论,也有妙笔生花的即兴之作。但是,有不少收藏爱好者,更喜欢通俗易懂,简单实用的鉴定方法,我在查阅济南市博物馆藏高凤翰作品资料时,发现了一幅《秋葵图》。与几年前某拍卖公司的一幅《秋葵图》几乎一模一样。现在将这两幅作品进行排列对比总结,从中发现高凤翰绘画的特点,以及孰真孰假。

济博本题款:“香色领群芳,天香更擅场。不然空国色,哪许号花王。老阜左手并题”钤印:“南阜居士”。

拍卖本题款:同济博本。钤印:“左手”。“南村”。“高南村之印”。排列完成之后,下一步就是进行比较,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挑毛病。那么从什么地方入手呢?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个人认为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看作品是否“活”,也就是生动,有精气神。这比画的形象逼真更重要,因为画的像,对于一个画家来说只能算是基本功,而能够做到传神,才算得上是高手。其实,这就是六朝谢赫在《六法论》中所说的“气韵生动”。举几个例子可能更有助于理解,例如一个人他在生病或有愁事的时候,和他在人逢喜事的时候,虽是同一个人,但是他的精神面貌却迥然不同,哪怕他不想表现出来。再如,一支鲜花和一支干花,它们的形状、颜色香味都一样,但我们还是能够很快将它们区分开,这是因为干花比鲜花少了最重要的“生气”。

二是看笔墨功夫。也就是谢赫所说的“骨法用笔”。中国画是非常注重线条功夫的,特别是文人画兴起后,更是将书法融入绘画当中,赵孟頻旗帜鲜明地提出:“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於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具体讲明了以草书画山石,以篆书画树木,以隶书画竹子。再细分更是多种多样的描绘技法,如“兰叶描”“游丝描”“行云流水描”等等,其中最有名的便有十八种,即著名的“十八描”。这些描法都是有讲究的,怎样起笔,怎样运笔,怎样收笔,表现怎样的物象,选用怎样的描法。除此还有“皴法”“墨法”“水法”等等。其实,所谓功力就是运用这些技法的能力,这需要画家几十年的磨练才能掌握,是无法取巧的。一幅画,它的构图敷色印章等等都容易模仿,而功力方面却很容易露出马脚。一位有经验的鉴定家,看一幅画根本不用看落款印章,打眼一看就说“假的,太嫩”。就是这个道理。

三是看风格。主要是个人风格和时代风格。个人风格说白了就是一个书画家在长期的书画创作中,逐渐形成的习惯。例如有的人喜欢用狼毫笔,有人喜欢用羊毫笔,有人爱用浓墨,有人爱用淡墨,有人持笔高有人持笔低,有人运笔快,有人运笔慢等等。正是这些看似寻常的个人习惯,使得每个人的作品都各不相同,而且这些习惯是作者无意间自然形成的,别人很难去刻意模仿。不信可以自己做个试验,你随便找一个人的签名比着写,就会发现很难模仿到位,哪怕你的书法水平比他高,同样很难模仿,否则,鉴定专家的结论,就无法得到法律的认可了。时代风格是指同一时代的个人风格共有的特征。说白了就是某个时代时髦什么,时兴什么。例如:落款“为某某社长写”的,其年代大约在明末清初。落款“请某某仁兄嘱正”的,其年代则是嘉道以后了。还有人物的服饰,家具陈设,建筑形式等等,在方方面面都会烙下时代的痕迹。两幅《秋葵图》比较:

济博本《秋葵图》自题诗曰:“玉露冷冷滴未干,擎将金盏出朱欄。嫩黄倾得鹅儿酒,欲为秋风破萧寒”。用不着再解释了,高凤翰确实用画笔表现出了诗中的意境,真称得上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一幅册页小品能画出如此意境,着实不易。拍卖本《秋葵图》,完全没有表现出带着露珠的感觉,看那下垂的叶子,倒像是被霜打拉一样,花朵也没有娇嫩质感,犹如干花一般无生气。墨色平淡缺少层次变化,整体感觉显得单薄。其书法的模仿水平不及绘画临摹水平高,笔画过于拘谨,更无生气可言。

通过对高凤翰这七对李生作品的比较,我们大致可以看出济博本《秋葵图》是真迹,拍卖本《秋葵图》则是临本。

(作者供职于济南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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